助教系列•习题课 | 共解青春这道题——记习题课助教代洪龙、韩兆宇

深  度  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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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助教 数学 习题课

编者按

随着学校教学改革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研究生同学都参与到了助教工作中来，充分发挥着沟通老师和学生的作用。上一期，我们介绍了小班讨论课的助教及其工作。这一期，我们将一起走进习题课助教的生活。在这个寒冷的初冬时节，代洪龙、韩兆宇两位助教在各自的办公室，向我们叙述了他们的助教故事。

代洪龙，数学科学学院2015级博士生，从2015年开始陆续担任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密码学三门课的助教。

韩兆宇，物理学院2014级本科生，从2017年春季学期开始陆续担任了热学、演示物理学、电动力学三门课的助教。

课堂与辅导：并不容易的事

代洪龙和韩兆宇担任的是习题课助教。谈起踏上助教岗位的动机，两位助教都颇有些“自嘲”意味地谈起了自己当时并不那么“热情主动”的选择。韩兆宇坦言做助教是为了协助自己的学术导师。而代洪龙说，作为一名博士生，每学年至少担任一次助教是数学学院的要求。这样的规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很多院系的本科生都需要选修高数等数学科学学院开设的课程，确实需要专业基础好的研究生担任助教协助教师工作。很多研究生一开始都不是很愿意承担这一工作，感觉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但我觉得做了一年之后，收获比较大，就继续坚持了下去。”代洪龙觉得，每一件事只要认真做，就会既有挑战，又有收获。

根据《北京大学本科课程助教岗位工作细则》，习题课助教的主要工作是主持习题课，负责协助学生解决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对于在这门课程上具有一定学术水平的助教来说，这件事做起来没那么困难，但也没那么简单。

韩兆宇从高二开始进行物理竞赛的赛前辅导，在助教中算是具有一定“教学经验”的。对于他来说，习题课最重要的是把每一道题的思路方法讲清楚，但这件事本身并不容易。每次习题课前，韩兆宇要花至少半天备课。由于老师一般不会指定习题课内容，即使指定了也不一定能满足学生的要求，所以作为助教只有坚持随堂听课，才能够及时了解学生的困惑与问题所在。

韩兆宇在办公室

代洪龙也是如此，每次习题课前会抽出一整晚的时间备课，从课本、老师给的参考资料、网络上寻找资料，有时候不知不觉会在电脑前坐到深夜。但每次习题课课堂上学生恍然大悟的表情会让他觉得奋战到凌晨是值得的。

辅导答疑是助教的另一项重要工作。耐心解答、启发思考既是职责所在，更是每位助教为自己订立的原则。但是在答疑过程中，助教们也会遇到一些小问题。代洪龙说，现在很多同学会选择在微信等社交软件上问他问题，但是他总觉得线上答疑很难把数学题讲清楚。他通常会把解题过程写在纸上然后拍照发过去，再用语音讲解，但这样会花很多时间。“同学们在考试前会集中问问题，我线上解答很耽误时间，会浪费大家时间，我心里很着急。”代洪龙说这是自己在助教工作中遇到最大的困难。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老师在考前不是通常会安排时间答疑吗？我就想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他讲起自己的安排，面带笑容。

代洪龙在考前会协调学生们的时间，借教室，为大家增加习题课，也为大家提供面对面答疑的机会。在问起上学期为线性代数课增加了几次习题课时，代洪龙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已经忘了。但学生们可记得清楚，光华管理学院上学期选择了他负责的习题课的16级本科生现在谈起这件事还是很感动。他们回答说，上学期代洪龙在期末前，增加了两节专门讲解题目的习题课，一共六个小时，还花了两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和同学们一起在教室复习，就是为了方便大家问问题。但代洪龙认为这是自己职责内的事。“学校要求我们做好答疑工作”，这位认真的博士生特意强调了“好”字。对于“做好”的标准可能千差万别，但在所有助教眼中，只要是还在向自己的标准努力，再多的工作都在“职责以内”。

批改作业也是习题课助教的重要工作。在批改作业的过程中，助教们也会对学生的学习情况有更加清晰的认识。由韩兆宇担任助教的两门物理学院专业课热学和电动力学都是两周收一次作业，但是因为课程人数较多而且大家在一起上习题课，所以每次批改作业需要两天的时间。代洪龙担任助教的课程一般是一周收一次作业，每个习题课人数较少，一晚上就可以完成批改。但其中有一门课的任课教师一学期只布置三次作业，但每次作业题目的数量较多且对于学生来说难度较大。“题目都不是课本上的，而且网络上也找不到答案。学生们做的时候真的是‘叫苦连天’。”代洪龙说，“他们会来向我求助，但我经常要考虑说怎么样启发、引导他们，既能给他们帮助又不会制约他们独立思考。”

求知与探讨：比解题更重要的事

单纯讲解题目不是习题课存在最主要的意义。“习题课的主要目的在于促进学生对课堂讲授内容的深入思考，帮助学生巩固课程学习的知识，提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韩兆宇开玩笑说：“如果只是按部就班地简单讲两道题，掌握了课堂内容的同学没必要来，因为他们已经会了；基础不够好的同学也没必要来，因为他们还是掌握不了。”要让尽可能多的同学在习题课上有所收获，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比教学课堂更加轻松的环境与氛围。这便是“讨论”的价值所在，它会让同学们有机会和在这门课程相关内容上比自己水平更高一些的助教充分交流。

习题课虽然不是讨论课，但是讨论交流却是课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代洪龙认为课堂氛围是影响课堂质量和学习效果的最重要因素。因此他会在备课过程中专门设计问题，以便在习题课过程中引导学生们积极讨论、提问。当然，营造丰富多彩的课堂气氛并不是最终目的，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氛围里让学生们自主思考，充分释放自己的思想和创造潜能。同时也可以在提问与互动的过程中深化学生对课堂知识的理解。做题，并不是巩固知识的唯一途径。

代洪龙在数学科学学院助教经验分享会上

在北京大学本科教学改革过程中，学校提出要将学术研究优势转化为教学优势，系统改进教学方式和学习方式，鼓励以发现和探索为中心的教学。积极活跃的习题课，恰恰是鼓励学生探索、注重学生学习体验和效果的一种有益探索。

给予与收获：共解青春这道题 

两位助教对学生的帮助不仅仅停留在课程上，他们给予了学生学习、生活上很多帮助，也为那些与自己频繁接触的学生们树立了榜样。

在被问到在助教工作上投入的时间时，两位助教表示“有形”的准备时间可以确定，而“无形”的时间难以衡量。

代洪龙为医学部临床专业学生担任了一年助教，为光华管理学院、数学科学学院的学生分别担任了一学期的助教。但是他和学生的故事却没有因为课程的结束而结束。他现在还与以前的学生保持着联系，他说，学生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往往是第一次离开家，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希望自己能尽绵薄之力帮帮他们。谈起在助教工作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和人，代洪龙翻着微信给我看，笑得爽朗：“印象深刻的太多了。”他讲的故事都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没有惊天动地，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他跟我说，医学部的学生请自己看了两年的新年晚会、光华的学生邀请他去参加院里的活动、中秋节他给以前的学生送月饼，大家都围着他聊天说话……他跟我讲起那群他用心对待的学生，为他们的成功而高兴，为他们的彷徨而焦急……

2016年秋季学期代洪龙与习题课学生合影（第一排右三）

他说他担任助教的课大部分是低年级学生的基础课，学生们会习惯性地叫他学“代老师”，他对自己说：“虽然你不是老师，但他们这样叫你一声，就是对你的信任，你必须要对得起他们的这份信任。”

窗外寒风瑟瑟，但代洪龙讲的故事却仿佛充盈着阳光。2015年，他为所有选修了自己担任助教的高数课的学生都做了期中总结，包括其他助教负责的班级。他说当时觉得同学们期中考试后情绪不太好就买了点糖和果冻分给同学，他说没花多少钱，但同学们很惊喜。在期中总结上，他为同学们讲了自己上大学的经历，结束时同学们都觉得自己很有收获。他说，学生们高兴，说明我的工作是有价值的，我也很高兴。没有复杂的逻辑，无需过多的计算，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和同学们的笑容使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与学生们相处。

在采访过程中，代洪龙经常查看手机，后来才知道他在等一个家长的微信。那位同学已经大三了，但最近突然沉迷游戏，学习成绩急剧下降，上学期有一门课不及格，代洪龙非常着急。他通过其他同学联系到了那个男生的家长，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希望他们能够多多关心孩子的状态。“家长接到我的短信后和学生沟通了一下，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突然，代洪龙将手机递给我看，上面是家长的反馈与感谢。

代洪龙说，虽然课程结束了，但有时候同学们有问题还是会求助我们，我们也都乐于帮忙。不只是他，其他习题课助教也是如此。

“做助教我收获很大。”代洪龙这样说，他说北京大学的本科生都很优秀，和他们相处其实是在互相学习。他翻出很多东西来给我看，写满留言的笔记本、学生在教师节发给他的祝福、还有和助教班学生留给他作纪念的自制“证书”，上面写着“北大好助教”。韩兆宇也有着相同的感受，经济补助、经验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认为学生的进步与对他的信任是最大的收获。“看见大家在习题课上学有所获，我就很高兴。”他这样描述自己的感受。

习题课学生自制的“荣誉证书”

代洪龙习题课学生结课后的部分留言

两位助教都将在2018年六月毕业，代洪龙可能会在高校任教，成为真正的“代老师”，韩兆宇正在申请留学，准备出国继续进行自己热爱的物理学研究。正如很多助教一样，他们在助教工作之余也在不断钻研人生这道题的解法。在助教工作中，他们认真履职，热心主动，为本科学生做着很多题目之外的事。而在生活中，他们也和课堂上的学生一样，和北大校园里的青年们一样，正在一起思考、一起尝试解答“青春”这道题。

编辑 | 杨阳

图文 | 严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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